Never Neverland

    “说是总有那么一天，你的身体成了我极熟的地方，那转湾抹角，那小阜平冈；一草一木我全知道清清楚楚，虽在黑暗里我也不至于迷途。如今这一天居然来了。　
　
　　我嗅惯着了你身上的香味，如同吃惯了樱桃的竹雀；辨得出樱桃香味。樱桃与桑葚以及地莓味道不同的，虽然这竹雀并不曾吃过桑葚与地莓也明白的。　

　　你是一枝柳，有风时是动，无风时是动：但在大风摇你撼你一阵过后，你再也不能动了。我思量永远是风，是你的风。”

     我的天啊。沈从文！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的文人可以那样性感。不，性感两个字太突兀折辱了，应当是言语中静默的情欲张力。如一个男子细长而骨节粗大的手指，令我瞬间沦陷。

     话说回来。文人的性感只在文字里，生活中未必如此。所以性感的文人吸引的往往只是，能读出言语中静默的情欲张力的文学女青年。胡兰成管张爱玲叫“临水照花人”，所以张爱玲死心塌地。换了不识字的女人断不如此。

     话再说回来。文人在生活里未必性感，但也未必不性感。要不然，张爱玲把《色戒》抱在怀里涂来改去20年，怎么还是舍不得那一句“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