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馆看一场电影
在我心里,那些幻想里的,最向往的大学瞬间,都没有在清华完全实现过。
讲这样的话,对我深爱的学校来说,并不算太公平。毕竟,这不是清华的错。是这个大时代的缘故。就像我读高中的时候,安妮宝贝在《告别薇安》里说过的一句很出名的话:
“这个世界不符合我的梦想。”
怎么讲。就是。我的大学,好像太现代化。太嘈杂。太匆忙。像六教里的自习者。像主干道上永远奔腾的自行车流。我置身其中,泰然处之,心安理得。但在我内心一角,我却总是渴望更多。
这种欲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内心一角,还有一个小小的,没有被马克思·韦伯的书、结构方程模型、教育部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发展报告和公务员考试之类东西完全淹死的文艺女青年。
我幻想的大学瞬间,是那些断片一样的意象。自然有白裙的女孩在图书馆里读书。自然有朋友深夜一起去校外吃烧烤。自然有夏天校园路上的树阴与蝉鸣。自然有话剧社的同学一起在小舞台上排演戏剧。自然有午夜里远方朋友打来的长长电话。
这些细节,都有过。都有过。只是,还是和我想的不一样。我对大学的了解,还是我十几岁的时候看的书里,电影里的样子。对了,就像高晓松周迅朴树夏雨的《那时花开》。就像周嘉宁写过的一本书《往南方岁月去》。
反正,我的大学,好像太现代化。太嘈杂。太匆忙。十食堂边上的那个翠绿的小坡(btw,谁发明的叫它情人坡?生生糟蹋了那样一块地方),那样好一块地方,我只在那里晒过一次太阳,还晒过一次月亮。总而言之,我的大学并不够纯情。
不过总有一件事是好的。就是我说过的,去老馆看一场电影。
我2003年刚进清华的时候,当时还在校的人一定记得,老馆每天都有电影放的。非周末的时候,会放奥斯卡获奖老片,譬如《公民凯恩》、《乱世佳人》、《魂断蓝桥》、《罗马假日》,有时候,也会放《花样年华》或者《东邪西毒》。到了周末,会放一些当时看来还很新的片子,比如《手机》或者《英雄》。老片的话,印象中是免费的;如果是周末去看大片,好像要交一两块钱。(哪位记忆力好的纠正我一下?)
当时的我,刚上大一,是所谓的新鲜人。年轻气盛,并不稀罕看那些老掉牙的奥斯卡片子。而周末的《手机》或者《英雄》呢?记忆里每到周末总有新鲜节目,所以我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而到了大概是2004年的时候,不知道哪一天,我突然听说,老馆早已经不再放电影了。因为看的人少,而这活动于是显得浪费了。人人都有电脑了,可以从各系的FTP或者电骡(那时候还没有迅雷)上下到很多或新或旧的电影,足不出户就可以看,谁还愿意去陈旧的老馆呢?
很失落很失落。所幸后来,还是去老馆看了两次电影的。两次都是电影协会的活动。一次是《寻找梦幻岛》和《哈尔的移动城堡》。一次是《燃情岁月》。当然都是好看的片子。我们静静地坐在那间有着暗红色沙发椅的小厅里。轻声呼吸。全神贯注。
还有一次,是toki出国后。我有一段时间非常百无聊赖。除了上课和吃饭之外,什么都不想做。那段时间,西德尼·波拉克逝世了。为着纪念他,电影协会又在老馆组织放电影,是三个小时的长片,《走出非洲》。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去看,一定要去看。可是那种如此无聊和愁闷的心情又攫住了我,我终究还是没有去看。
其实挺想回到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如果现在回去,我会明白:一部电影,看过与否,其实并不重要。在一个没有课的晚上,去那栋1919年的砖红建筑里,看一场《罗马假日》,是你青春年少的岁月里,不可多得的好时光。
写这个的缘起,是今天收到一封邮件。里面有一项活动,叫做“恐怖电影月——和你相约漆黑的老馆放映厅”。自然还是影协举办的活动……这个通知,我转帖在这里:
校历第6周周日晚六点半
第七周-第9周每周六晚六点半
图书馆老馆放映厅都会被黑暗笼罩。
隐藏的心魔随着凄厉的尖叫和鲜艳的血光浮现,你准备好了吗?
片目依次为:
《闪灵》
《灵异第六感》
《生人勿进》
《蔷花红莲》
呀哈。没有《罗马假日》,看《蔷花红莲》也很不错啊!特别是,老馆放映厅真的是黑漆漆的吓人呢!!! 享受大学这件事儿,从来都是better late than never~
想起我的大一,那时候我们宿舍女孩子们还都没有开始被男人骗走,扎堆儿买一堆爆米花瓜子可乐,去学校影协的大教室里看电影。有一次竟然放恐怖片,吓死我了,乐死旁边坐着女生的男的了。
想起我的大一,那时候我们宿舍女孩子们还都没有开始被男人骗走,扎堆儿买一堆爆米花瓜子可乐,去学校影协的大教室里看电影。有一次竟然放恐怖片,吓死我了,乐死旁边坐着女生的男的了。
Peking University,
So misterious?
Peking University,
So misterious?